[原创] 「月に笑う」大晦日編 原作:木原音濑
翻译：大眼鱼@HY
写在正文前的废话:
这篇月笑的番外据说是木原在书本发行后某次签名会上特别加写的. 如果还没看过正文的亲, 请斟酌. 这篇番外虽短,也有少量剧透;而且是跟着正文的故事往后走, 没看过前文可能还会稍微影响理解.
又及, 俺第一次翻文,也是第一次在花园发文. 因为这篇文的篇幅关系,俺琢磨着拿来练练手,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再说俺的日文是野路子练的, 虽然尽量用心仔细地检查和校对过了, 译文里必然还存在不准确不切合原文的BUG, 还请译版里的各位前辈高手多多包涵指正. 劣文发出来的主要目的,还是在于俺希望跟喜欢木原和月笑的诸位同享同乐~
以上
=============正文开始分割线=================
「月に笑う」大晦日編
大晦日当晚,从良太家出来时已经过了晚上九点.
[大哥,要不就在我家住下吧.小彦不是也回老家了嘛]
良太虽然这么说了,不过还是有些顾虑.已经被招待过晚饭了,如果再住下来打扰一晚,山田总觉得有些厚脸皮.
在室内呆着时完全没留意,一出来才发现外面温度低得能把人的呼吸都冻住.雪...自己最讨厌的雪....沙沙地下着.山田把两只手插进短外套口袋里,在昏暗的夜路上慢悠悠地往前走。可能是因为初拜新年的人群太多的缘故,路上的车意外的多.
走了大约三十分钟,全身差不多快冻僵的时候,眼前出现栋古旧的房子,到家了.拉开颤微微看起来勉强撑着的拉门走进屋内，里头跟屋外一样昏暗和寒冷.
走进起居室,首先把汽油炉子里的火点上,然后插上被炉的电源,把脚伸了进去。等温度升上来还得花上些时间，于是没有脱掉短外套.虽然没特别想看，还是打开了电视。声音热闹地响起来，山田把脸贴在被炉桌板上趴着，似乎在听，其实也没听进去。
年末，山田和路彦一起回了老家。似乎跟父亲的关系不太顺调，一说起回老家的事路彦总一副拖拖拉拉的样子。
[因为父母都还健在，所以还有机会可以尽尽孝道]
这么跟路彦说过之后，他没吭声。最后，路彦说希望自己也一起回老家，于是山田勉强同意了。现在，也许路彦正跟父母一起看着同一档节目呢。
视线所及之处，能看到旁边的房间里早早铺好了被褥，是路彦白天就准备好了。想起来昨天的事，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昨天一到，路彦马上开始动手扫除。山田一边帮着他擦窗户，一边想着这家伙还真像新婚老婆。之后又是扫除又是买东西，忙得手忙脚乱，也许正因为忙，所以才没有伤感的时间。
说起来，路彦对这房子里还通着水电的事情还蛮惊讶。搬家前，因为烦死那套申请停止的手续，所以就撂着，反正最基本的料金也不多，从银行帐户里划款过去就行。话虽如此，实际上是希望保留一个让自己还能逃避后退的地方。回到东京之前，山田并不觉得跟路彦的同居生活会顺利。
除了这个房子就再没有其他可以回去的地方了，所以只有这里一定确保留存下来。老实说，在这房子里好的回忆是一点儿都没有。被父亲暴揍，被抓着头望那边的房柱上撞，刚泡上开水的茶拎起来往脸上浇。控制不住施加暴力的父亲，后来抱着酒瓶倒在玄关附近死掉了。那副模样'嗖'地从脑海里掠过，山田闭上眼。
自己并不后悔。不去想什么'要是当初早点回家的话。。。'之类的。如今就算想着这些事，当初也好，眼下也好，还是全都没办法改变。
被电视声音吵烦了，伸手关掉。滴答滴答，钟表秒针的响动像是要刻进耳朵里。屋子里明明已经暖和起来，还是觉得冷，非常冷。
明天早上路彦就会回来了。因为说过要一起去拜新年。瞥了一眼时钟，离早上还有8个小时，睡一觉很快就到了。
搬到东京后，找到新工作，开始跟路彦一起住，鲜少有感到寂寞的时候。新工作的工资少得可怜，要做的事情可不少。回到家后路彦一定会在，基本没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
人要有依靠才能活下去。这种事情山田还是知道的。然而现在的自己，跟以前相比确实软弱了不少。自己现在看似理所当然从大家那儿得到或被给与的东西，其实完全不是什么理所当然。像一个人在这房子里呆着，正告诉自己这个事实。
山田站起身，走进厨房，打开父亲在世时就有的破旧冰箱，取出啤酒，一并拿着当零食买来的袋装乌贼干回到被炉边。喝水一般灌了几大口啤酒，咬起乌贼干。寂寞明明好像被驱散了，却不知为何开始莫名变得悲伤，眼角也开始渗出泪水。
[搞什么嘛，为毛谁都不在！]
山田一边吼一边灌着酒，就这样混混沌沌在被炉里睡着了。
感觉身体在摇动，山田醒了过来。晃晃悠悠地，又被放了下来，落在柔软的物体上。睁开眼，自己被从上方投下的一层暗影笼罩着。
[醒来了？想睡的话至少睡在被子里嘛]
是路彦的声音。
[。。。。现在几点？]
对山田细不可闻的提问，路彦答道[十一点四十五]
[好在回来了。就这么点着油炉子睡着了，怕是会煤气中毒的。]
[。。。啊。。。]
['啊' 什么呀]
还有些呆呆的山田，头上被轻轻敲了一下。
[为什么。。。。回来了?]
有些刺眼的荧光灯光线，晃得山田眯起眼。
[有些在意嘛]
[油炉子吗？]
路彦叹了口气。
[总觉得信二桑会感到寂寞]
胸口开始颤动。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知道自己在想的东西呢？
[。。。要说，其实也是我自己想回这里来啦。在家那边呆着也不舒服。]
就着被子上，路彦也在山田旁边躺下来。山田一把抱住靠过来的身体，不只是有形人体，还有无形的体温。不留一丝空隙般紧紧抱住。背上被安抚般抚摸着，山田安心的同时，泪水又渗了出来。
找到路彦的唇，咬了上去。快哭出来的时候，听到路彦问[喝醉了吗？]。
没有回答。什么都不说的话，一定就会认为是喝醉了。这样就行了。不想被路彦知道自己如此依赖他。讨厌被说成没出息的男人，这样就更不想被路彦知道了。
[喝醉了的信二桑真可爱。]
心底认为低声这么说的男人真是个傻瓜，可这个人正是自己爱上的男人。两人就这样互相拥抱着迎来了新年。这所房子里残留的各种忧郁过往，能被跟路彦一起度过的平淡日常回忆早日涂抹覆盖，渐渐淡去就好了，山田这么想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