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脱衣的男人EX


从早上开始就淅沥沥下着雨。这种时下时停的阴霾天气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不过因为是梅雨季节,也没有办法。一下雨,鞋子会湿,头发也变得难以梳理起来。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张力的猫毛,一沾上湿气就完全失去质感地坠了下来。

去食堂之前,怎么都放不下心来的藤原康人又去了一次洗手间检查自己的仪容。看到在意的头发并没有乱,松了一口气。

藤原之所以会这样近乎神经质地在意服饰和发型,一方面是性格使然,一方面也跟工作有关系。

CARVY化妆品、业务促进部的课长。这是藤原的职称。正如字面上的意思,是主管化妆品的销售策略和市场营销的部门。

怎么说也是和美有关的职业,所以绝不会让客户和职员看到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商品就是要看外观。尤其是化妆品这种会被外观影响到的商品。广告中选用的女主角不同而导致营业额相差几倍的事实就显著地体现了这一点。

所以藤原认为无论是商品还是提供商品的人都有义务和必须保持清洁感。

得出了仪容完美的结论后,藤原往职员餐厅走去。就算要去职员餐厅也绝不马虎。要是依场合不同才整理的话,就不叫真的在意仪容了。要是马虎的话,总会有一天在某处得到报应。

餐厅的营业时间是由正午到下午2点。现在已经过了一点半,所以也只有寥寥数人。

之所以这么晚来吃饭,是因为上午的讨论被延长了,除外还要处理两个急件电话。因为不喜欢吵闹的职员餐厅所以平时总是去外面吃。今天虽然想着要是来不及的话就不吃了,结果又觉得肚子饿。想到等下还有一堆工作,就决定在公司内解决。公司内的话,没有比职员餐厅更好的地方了。

坐在窗边的位置开始吃B定食。虽然本来是想吃烧鱼的,可是只剩下咖喱饭和B定食了。想到吃咖喱可能会留下气味,所以就选了B定食。

要是甲斐谷的话,肯定毫不犹豫就选咖喱饭吧、一边咀嚼着B定食的汉堡牛肉饼一边想着。想起不久前甲斐谷吃餐厅里的大份咖喱饭时风卷残云的样子,不禁轻轻笑了起来。虽然觉得男人埋头苦吃的样子很丑,但只有甲斐谷的样子让人看了也觉得很高兴。甚至还会想拿多一点东西让他吃。虽然他好像品尝不出食物的味道……

甲斐谷安和,绝对称不上是美食家的恋人,喜欢的东西是咖喱饭和蛋包饭。就算出外吃饭,如果菜单有的话,肯定就会点这两个之中任意一个。因为知道这一点,有时候也会故意把他带到没有这两样料理吃的店里。 因为看到他和菜单奋战,不知道该点什么的样子很有乐趣。

和甲斐谷同在一个职场,是办公室之恋。平时总是一起吃午餐,但是今天他出外跑业务还没有回来。

最近总是埋首于办公桌前工作的甲斐谷好像因此堆积了一些压力。是时候让他喘口气了,于是吩咐他出外跑业务,他喜不自禁地迅速跑了出去。

无论是私事还是公事,在管理恋人方面藤原绝对不会懈怠。而且甲斐谷本性单纯,不暴走时还是属于好控制的类型。只有体力,但却是单细胞。很率直但却有点爱戏弄人。和这样的比自己小的男人成为恋爱关系以来,已经差不多过了半年。

“最近,营促部的甲斐谷给人感觉很好呢。”

反应到是甲斐谷的名字,藤原一下子扭过头去。邻桌两个前台的女孩子在交谈。都是不到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孩。虽然桌与桌之前有一定的距离,可是在没有人的餐厅里声音很清楚地传了过来。

一直盯着看就太出格了,于是藤原转回了身子,凝神细听。

“啊、我也这么想。以前的印象是很有活力,但不太聪明呢。现在其它部门也有说他不错的人哦。因为发型改变了吧。细看的话,西装和公文包也很有品味呢。”

不禁轻扬嘴角笑了。这个男人是经由自己一手改造的。改造完后的优点显著地流露出来也是当然的。

不仅让他去了自己平时去的美发沙龙,连最近穿的西装也是由自己挑选的。对衬衫和领带也非常注意,总是跟着他一起去购物,就算买价格低的东西也绝不随便。这些都是和衣服及配件有关的事情,要是当事人有一点抗拒的话就很棘手了。可是甲斐谷对服饰一点都不在意,总是很高兴地穿着藤原挑选的衣服。

藤原虽然很想用自己的薪水为他买订做的西服和鞋子、适合本人风格的手表、优质的公文包等等一系列东西,可是还是努力地忍耐着。

要是女性还好,男人给男人,还是以上司的身份像上贡一样买那么多东西不是太奇怪了吗。藤原是这么想的。

但是积累的欲望在前几天甲斐谷生日时终于爆发了出来。心想生日送稍微贵重一点的东西也不要紧,所以买了公文包和西装作为礼物。甲斐谷好像有点不安地说“怎么好意思收下这么多东西”,被告知了“不是很贵,熟人给我打了折”之后就立刻变得高兴起来。

发型、衣服、皮包……这些优质的东西都能提升外在的分数。最近的确觉得甲斐谷很帅,但又觉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于是努力压抑这种感觉。但是,知道了别人也是这么想后,真的非常开心。

“甲斐谷有女朋友了吧。”

藤原拿着筷子的手一下子停了。

“不知道,但好像是有。变化这么大,肯定和女朋友有关。”

虽然不是女朋友,但的确是有恋人。再次认识到女性的敏锐。不、从以前就知道女性的第六感很准了……

“这样啊,但是我还是想努力一下呢。”

吓了一跳。一般来说,就算觉得那男人不错,但有了恋人的话就会放弃了不是吗?

“诶——都说他肯定有女朋友了。”

藤原在心中赞同这个声音。就是,不能对别人的东西出手。在学校应该学过的吧。

“但是,就算有了女朋友也不是非结婚不可啊。”

“的确是这样,可是……”

“没有结婚就安全啦。要是一味忍耐的话,就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了呢。”



下午四点过后,藤原的恋人兼爱将甲斐谷,像落汤鸡似地回到了办公室。

“甲斐谷!你是怎么了,这个样子。”

甲斐谷的前辈,长田看到他的样子,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回来的时候被大卡车溅到水了。”

把公文包抱在胸口搔着头发的甲斐谷的西裤下摆湿得颜色都变深了。

“总之你先去把衣服换掉。应该有替换衣物吧。”

“诶?我这样也没关系啊。空调很大,再过两三个小时就要下班了,这样到下班的时候衣服刚好就干了……”

不管怎么说这样还是太过了吧。还是骂一下……藤原才这么一想,长田的怒吼声就响了起来。

“你说的是什么话!要是客户突然来了怎么办?你就那样湿嗒嗒地边笑边递名片吗?少开玩笑了!最近看你还稍微注意了一下外表,谁知内在根本一点都没变!”

长久的雷鸣声让甲斐谷挺直了腰,把公文包放到桌子上,说了句“我去换衣服”就飞奔出办公室。

“真是的,总是这么爱撒娇真是让人头疼。”

长田叹了一口气,又回到了桌前。

“但是骂完之后心情很舒畅呢。”

办公室的人开始窃笑。知道长田是因为新产品企画方案数次被退回才这么大火气的。要求重写是自己,虽然有正当的理由,但看着长田一天比一天暴躁,藤原还是觉得于心不安。

“甲斐谷这个人抗压性还真强呢。”

后辈耸了耸肩。虽然甲斐谷是前辈,但被彻底地当成了同辈。

“就是说。对甲斐谷说什么都行呢。特别是他很会在适当时机装傻。嗯,虽然是个笨蛋,可是工作很认真呢。也的确做出了成果。”

虽然一有什么就立刻大骂,可是长田也是在用长田的方式在赞许着甲斐谷呢。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甲斐谷总是说“我是长田的手下、仆人、不、是奴隶吧。”

现在怎么办好呢?工作告一段落,刚好也想休息一下。藤原装做突然有事的样子拿着文件离开了办公室。走廊的右边尽头就是藤原在意的更衣室。

因为和美有关,所以无论何时都要确保完美仪容。正因如此,更换衣服的场所是绝对必不可少的。这么和不情愿的上司直接谈判之后终于确保了这间更衣室的存在。这一楼层里只有营业促进部,男性职员只有甲斐谷和自己两个人。还有一个在海外分公司。甲斐谷是那种就算浑身湿透也不在意的男人,所以在使用更衣室的人只有藤原一个。

确认了周围没有人之后,藤原走进了男更衣室。只有三叠左右的狭窄房间前身是储物室。房间角落里还残留着几个那时候的纸箱。

甲斐谷好像正换到一半,刚把蓝色条纹衬衫脱了下来。看起来不止是下身,上身的衣服也湿得很厉害。

“啊、课长。”

从学生时代开始运动的甲斐谷的身体上有让自己一看就羡慕的结实肌肉。摸上去那厚度和质感也令人神往。

明明是已经非常熟悉的身体,在不同的地方看到却令自己又砰砰地心跳加速了。变得无法平静。

甲斐谷把视线从藤原身上移开,尴尬地低下头。可能是以为会因湿淋淋地出现在办公室而被骂。

“湿得很厉害呢。”

“啊、嗯。被水溅了,又挨了大雨淋。脱下来才发现连内裤都湿了。……要看吗?”

被开玩笑似的一说,藤原不禁微笑着说了句“笨蛋”。

“因为我一直打棒球,还经常弄得一身水一身泥的,所以不觉得弄湿了会很难受。不知不觉就把那个时候的感觉说了出来。”

甲斐谷在学生时代一直在打棒球。之所以对服装各方面都不关心,应该是受到了那时满是男人臭汗的环境的影响。

“现在弄湿或弄脏了可不能不管不顾了哦。要有身为社会人的自觉。”

“……嗯。啊、快看快看我的肌肉。说不定我现在还能继续打球呢。”

甲斐谷弯曲的右手手臂隆起了一座形状优美的小山丘。

“现在肌肉还很结实呢。你摸摸看吧。”

试着碰了碰,果然很硬。觉得很有趣所以继续抚摸着,突然身体就被拉了过去。雨水的味道、甲斐谷的味道以及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让藤原像醉酒一般觉得晕眩。

“……对不起。”

他在耳边轻声说。

“为什么要道歉?”

“其实你是来骂我吧,叫我要注意仪容。”

这么说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跟随这个男人过来了呢。想着要休息一会儿,然后脚就自然而然地往这边走来了。

这种冲动是有理由的。想两人独处。也许,就是想这样被抱紧。在公司里,也不会害羞。

脑海里掠过中午在餐厅听到的那两个女孩的话。

‘就算有恋人也不要紧。把他抢过来就好!’

“你没有在生我的气吗?”

被不可思议似的一问,藤原一下子语塞了。

“啊、不是,虽然也在生气……”

自己只是想拥抱、想两人独处就追了过来,这种事情太丢脸了说不出来。虽然知道说出来的话甲斐谷可能会很高兴。

“难道说、是来看我换衣服的吗?”

自己被说得像是色狼一样,害羞得耳朵都红了。

“怎么可能!”

想走出更衣室,却被有力地拉了回来。把藤原抱在怀里的甲斐谷反手把更衣室的门“咔嗒”一声锁上了。没有任何意义的声音听起来却格外淫靡。

“……还在工作呢。”

藤原正确地察知了甲斐谷故意把房门锁上的目的。

“只是接吻而已。”

热情的双眼直盯着自己看,脸颊也被食指温柔地抚摸着。

“只要一次就好。”

虽然藤原实际上也很想接吻,可是如果在这里这么简单地就回应了他的话,以后就不能把握分寸了。

“不行。”

“只要一次。今天中午都没有一起吃饭,好寂寞啊。”

明明每天晚上都见得到,只是一个中午没有一起吃饭就说“寂寞”的男人真是可爱得受不了。

虽然很想让他亲,可是这里是公司。自己也开始矛盾起来。藤原想把工作和私事区分开来。虽然想区分开来……

“就一次。轻轻的,不行吗?”

被大个子用撒娇一般的眼神看着,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心软了。……败给他了。

“只有一次哦。”

刚刚说完允许,立刻就被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地紧抱着,热烈地亲吻。不是浅吻。这就像是在做爱时一样贪婪的吻,藤原想抽身离去,但反而被按在墙上吻得越发激动起来。

这哪里是轻轻的!虽这么想着,却也不讨厌这么热情的举动。自己本来就最喜欢浓烈的吻。要是在家里的话……用全身来回应着表现出“喜欢”的男人,在接吻的过程中,身体开始发热了。

要是平时的话,接下来会有更出格的举动。期待后续的身体不听话地酝酿热量了,中心也开始变热。好像察觉了这一点,甲斐谷用大腿不停地摩擦藤原的腿间。被刺激的地方不得不慢慢地站了起来。

“不、不要……”

直到藤原的中心像是说着讨厌一般完全挺立、有力地顶着西装裤间的时候,甲斐谷才终于把嘴唇移开。

“只是亲吻就勃起了呢。”

耳边的声音让自己打了个寒颤。

“……你是故意的吧。”

藤原按着像火烧一般的脸颊,瞪着甲斐谷。

“没有故意哦。”

“骗人。”

表情平情的甲斐谷看起来真可恶。

“这样子不能出去呢。让我,做吧。”

腿间突然被手心一按,藤原一抖,挺直了腰。

“不、不用了。”

“这样子连厕所也去不了呢,一定。”

明明没有获得许可,甲斐谷还是在藤原的面前跪了下来。把皮带解开了。藤原情不自禁地按住甲斐谷的头。

“不用做这种事也没关系。”

“不释放出来不行吧。我想做,所以就交给我吧。”

裤子被脱了下来。把拳击短裤顶了起来的、可耻的欲望暴露在甲斐谷面前。

“不行、不是说了不行吗”

就算抵抗,甲斐谷也只是抱着藤原的双腿没有离开。

“内裤已经湿了哦,看起来好色。”

羞耻感在背后流窜,与此同时,下面的角度也发生了变化。被语言挑逗得有感觉了。

内裤是灰色的也真糟糕。黑色或白色可能就没有那么显眼了,可是灰色的话被弄湿的地方就变成了黑色。流出的欲望就原形毕露了。

挺立在内裤下面的地方突然被指尖触碰了。“啊”地叫出了平时不会发出的声音,腰也在颤抖着。藤原慌张地捂住嘴,甲斐谷很高兴地笑了。

“被摸就会很舒服。让我来让你更舒服吧。”

藤原还没来得及拒绝,内裤颜色变深的部分就被温暖的粘膜包围住了。

“啊、不行、嗯……”

就算抗拒地把腰拉开,还是被拉了回来。隔着布的,说不上焦躁还是喜悦的感觉让藤原扭动着挣扎。

咕啾咕啾地被有力地吸吮,加上轻轻地噬咬,藤原比平时更快地释放了。终于被放开的内裤被自己释放出来的东西及甲斐谷的唾液弄得简直像尿裤子一样湿淋淋的。

“湿得真厉害呢。”

甲斐谷没有起来,仔细地盯着染成黑色的布块看。

“不就是因为你连内裤一起舔才会变成这样的吗”

“诶?但是用嘴巴做之前这里就已经流出了很多哦。”

被这么一说就开始生气了。只要直接说对不起就没事了,却跟自己顶嘴。的确之前是流出了液体,可是想起来,那也是因为被甲斐谷刺激了才会这样。

快感的余韵瞬间消失了。藤原不高兴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如同遇上洪水爆发的下半身。这里有替换的西装,但没有替换的内裤。因为换内裤就意味要在公司过夜,而藤原根本没有这样的意识。如果就这样穿上裤子的话,不仅会被内裤染湿,还会有气味。但是把它脱下来的话,又变成了不穿内裤。自己绝对讨厌性器直接和裤子接触。

“甲斐谷,要是你有替换内裤的话就借给我。”

“虽然有,可是刚刚换上了。啊、难道你没有替换衣物吗?”

“没有内裤。”

甲斐谷哇啊地抱住头。

“嗯、那么,用我的好吗?才刚换上所以还很干净哦。而且我NOPANTS也NO PROBLEM。”

说完现在连部长都不说的笑话后,甲斐谷开始动手脱自己的内裤。藤原拒绝地说“不、不用了”。

“刚买的,还很干净哦。”

无论洗过多少次,穿恋人用过的内裤还是有种微妙感。有那么一瞬,藤原还以为甲斐谷是在用这种方式来确认自己对他的感情。但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眼睛看起来也不会做这种试探。

“去帮我帮一条新内裤吧。便利店那种就好。回头把钱给你。”

被指派了任务的甲斐谷很快离开了更衣室。藤原把感觉很难受的湿内裤脱下来、把西裤放在膝上,在折叠椅上坐了下来。


明明只是想和甲斐谷说几句话,没想到却变成了在他嘴里释放的状况。但是没有毅然拒绝,反而被煽动的自己也有不对。要是以前的话,绝对不会让他做这种事情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自己真的越来越宠甲斐谷了。

即使是对以前交往过的……在和甲斐谷交往之前,对象当然都是女性……恋人,自己也从未这么包容过。

会变得特别宠溺甲斐谷的事情,是因为他说了连自己的自卑都喜欢。而且还感受到了他是真心爱着自己的,很高兴。

控制不了。之前恋爱都能很巧妙地控制住。无论是交往还是分手都能按自己的意思随心掌控。但甲斐谷不同。根本做不到随心掌控。虽然觉得会让对方太得意而绝对不肯说出来,但藤原还是在三十岁过后才第一次明白究竟什么是恋爱。

交往得越久,自己就越宠溺甲斐谷。好像敏感地察觉了这一点,甲斐谷也非常疼爱自己。太过宠溺,就管得太多了,衣服和鞋子就是最好的证据。虽然对自己说要懂得限度,但是想很喜欢宠溺他的感觉,很想看他高兴的笑容,根本收不了手。

说不定是种病。叫作恋爱的病。在想甲斐谷的过程中,想起了刚才那令人焦躁的口交。

光是回忆着,释放了一次的中心又开始一跳一跳地疼了起来。简直要开始厌恶自己淫乱的身体了。昨晚也和甲斐谷做爱了。而且是全过程。

藤原意识到自己比常人喜欢做爱, 甲斐谷也很强壮。要是自己是抱人的那一方的话,就算被要求努力点也做不到他那样吧。

身上的肌肉不是为了装饰的。用站立的体势做了三次还要继续的时候,被抱起来的藤原说着“不要再做了”地哭了起来。

步行到附近的便利店需要八分钟。来回就是十六分钟。藤原拿开西裤,轻轻分开双腿,手向半硬的那里伸去。

粗鲁地摩擦着开始变硬变热的那里。要在甲斐谷回来之后再解决一次。万一这样子被看见,又会被逼迫了。要是被他死乞白赖说想要或是想做,自己肯定拒绝不了。

藤原看了看钟,离开办公室已经快十五分钟了。虽然觉得休息得有点久,但也没办法。

再一下下子就结束了!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开始响了。虽然不知该怎么办,可是明知道自己在公司内还打手机的话那就肯定是有急事了。藤原一边在意自己刚猛的下半身,一边接了电话。

对方是研究室的职员,说是想要更改这次新作品的试用品的讨论日期。但是现在这样子自己也不可能和职员对照工作安排表另定时间。

想着为什么这么琐碎的事都要打电话过来呢。好像是因为对方那边的主任即将长期出差,在那之前想把这件事落实。但是不管怎么说,不回办公室的话也就没办法商量。结果藤原只能说等下再打回去,挂掉了电话。

呼地吁了一口气,藤原俯看着下面。虽然因为刚才的电话稍稍萎缩了一点,可是性器还是在夸示它的硬度。要是就这样等它消下去的话要花很久时间。怎么想还是用手解决掉它比较快。

虽然心情完全消沉了,可是藤原还是努力地自慰着。谁知又来了一个电话。甲斐谷等下就会回来了……这样想着,心情急躁起来。

电话是从办公室打来的。这次被告知工场的职员打电话来说因为中国的工厂方面因原料涨价而不得不提高容器价格。

这不是应该首先找负责人吗,藤原没有隐瞒自己怒气地给出意见。但是那边说之前负责直接交涉的负责人因结婚而离职了,现在虽有接手的负责人,可是因为不了解详细情况所以无法交涉。然后工场的负责人生气了,说要快点找人出来负责。

“我也很忙。告诉他我回去后再打电话过去!”

藤原边生气边有节奏地动着右手。本来就还差一点点了,但被电话弄得分了神也没办法。

“所以,打回去的时候就……”

“吧嗒”,门没有任何前兆地开了。不,可能有作为前兆的脚步声,但是自己忙着讲电话没有注意到。

“买回来了~”

藤原右手握着性器、左手拿着手机,像铜像一样僵硬了。甲斐谷也张大嘴看着这边。

藤原慌张地切断了手机电源,扯过裤子盖住腿间,低下了头。一个人H的样子被看到了。而且还是在公司里……羞耻感快让脊梁燃烧起来了。脚步声响了起来,甲斐谷走近了。

“你在干什么?”

甲斐谷询问的声音好像带着剑一样。肯定是生气了,因为他说想做想舔的时候出言制止的自己却趁他不在的时候一个人发泄。不对、勃起是自己的事情,就算是自慰也好怎么都好,都轮不到别人来责难吧。

“说什么……”

“我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想让自己说出一个人H那种丢脸的事吗!这是语言为难吗,想着,藤原连耳朵都红了。

“为什么要在我出去一下的时候用电话H呢?”

电话H?完全搞错方向了吧,藤原反射性地抬起头。

“我不会在工作时做那种事情。刚才的是单纯的工作电话而已。”

“骗人。你不是一边讲电话一边摩擦那里吗?”

“啊、那是因为痒了。”

丢出不可信的借口后,腿间的西裤一下子就被拿走了。性器从腿间有精神地站了起来。

“不是勃起了吗!”

“就算刚才的确是在摩擦那里,可是只是工作上的电话而已。”

“这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一边聊着工作上的电话一边起劲地自己做呢!”

“因为做着做着电话就打来了。而且想着要是你回来了的话就糟了……”

不小心说漏嘴了。

“就算勃起了,被我看到也没关系吧。那里有精神的样子明明已经被我看过几百遍了。”

“不想在公司里这样。”

甲斐谷噘起嘴巴。

“看看小鸡鸡又怎么了。平时不是都让我做更色的事吗?”

“别叫那里‘小鸡鸡’。而且家里和公司也不同。”

用双手捂着腿间,藤原和甲斐谷互瞪着。

“……那、既然已经被我看到一个人做的样子了,就让我再摸一下。”

“不行,我要回去工作了。”

“半勃起、不穿内裤就回办公室?”

甲斐谷拿起刚买回来的、还放在袋子里的内裤在藤原面前沙拉沙拉地左右摇晃。

“要是不让我摸的话,就不给你这个哦。这是对你明知我想做,却一个人偷偷解决的惩罚。”

血液一下子冲到头顶。可爱的时候的确很可爱,自己也知道这个男人比较脱线,但这个时候真的想亲手把他给埋了。由于太生气了,从刚才起一直得意地夸示着自己的性器也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回复了平时的模样。

“随便你!”

藤原没有穿内裤,就直接套上了长裤,把站在入口处的甲斐谷一把推开,走了出去。每走一步,都感觉到腿间被摩擦,平静不下来。一想到这全是那是混蛋的错,心里的怒火就倍增了。

这样的话就自己去买内裤。这样想着回到了办公室,却发现短短的三十分钟里就有四个电话和五份待确认的文件。要是这样还当着职员的面离开办公室的话就太尴尬了。

腿间持续被摩擦着,藤原一边诅咒甲斐谷一边拿起了电话。藤原回办公室后不到三分钟,甲斐谷也回来了。

“甲斐谷,你换个衣服到底要多久啊。又不是女孩子。”

一下子就被长田揪住不放。向长田道歉之后,甲斐谷就不停地朝这边投来视线。虽然注意到了,可是藤原把他当电线杆子一样华丽地无视掉了。

就在藤原打完电话的时候,手机响了。是“アンナ(安和)”发来的信息。想着万一手机掉了,为了被认识的人看也没关系,特意输入了别人不知道的甲斐谷的本名“アンナ”。甲斐谷发过来的信息说“刚才欺负了你,真对不起”,一付闷闷不乐的样子。

看到他摆出反省的姿态,藤原也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说要公私分明,却在知道甲斐谷在更衣室后立刻跟了过去。这样的自己也没有责备甲斐谷的权利。

“我也太感情用事了,对不起。可以的话……能把买来的内裤给我吗?” 


藤原穿着内裤,平安无事地完成所有工作的时候,刚好是七点正。甲斐谷还没有做完,正和电脑奋战着。他谈判和销售都很擅长,却好像不太会对付DESK WORK。长田不是那种会随便让人加班的人,所以应该是甲斐谷自己的动作太慢了。

有时也会想是不是只有跑业务才能发挥这个有行动力的男人的实力,但他对待商品的着眼点也不差,又富有活力。果然,把他留在这个部门、自己身边是对的。藤原下了结论。

藤原在和甲斐谷成为这种关系之前,曾把他当成眼中钉做了各种手脚想把他调走。但现在却为了防止他被别处挖走而小心防备着。

被改造得“感觉不错”的恋人,要是被其它部门挖走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单身的女性职员盯上。

虽然知道甲斐谷对自己很着迷,可是人总会一时意乱情迷。要是动真格的,对手是女性的话自己根本没有胜算。所以想尽可能地排除危险分子。

藤原快速地整理了办公桌后,发了条信息给甲斐谷。“好像还要一段时间呢”,回信一下子就来了“好像要到比较晚才能完成。请先回去吧。”

今早,还被撒娇地说“今晚去你家里好吗?”,但照现在看起来多半是去不了了。

做好回去的准备后,藤原向办公室的人打过招呼就离开了办公室。刚出公司的时候甲斐谷的信息到了“今晚也可以去那边吗?”还是不知死活地要来啊……这么想着,却有点高兴。

心想白天太冷淡了,夜里就为他服务一下吧。藤原刚准备回信息,又觉得如果说“我等你”的话,嗅到这边甜蜜气息的男人肯定又会强迫自己做这样那样的丢脸事。所以藤原最后发了条有点冷淡,但没有拒绝的信息“就算说不好你也会来吧”。

回到住所,晚餐用意大利面条和酒对付过去了。然后去洗了澡。突然想起抬头看了看钟,已经九点了。手机的信息记录里没有甲斐谷发来的信息。

还没做完吧。因为对甲斐谷的工作知道得不太具体,所以也不是很清楚……还是突然又有什么麻烦事让他走不开呢。但是如果有大事的话,肯定会找一下自己的。

想来想去烦了半天后,藤原发了条信息给甲斐谷“还在忙工作吗?”然后电话很快就打来了。

“对不起,刚才没能和你联系。工作在八点钟就做完了,可是妹妹突然联系我说想见面,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看样子今天去不成了呢。”

藤原察觉到自己听到他说不能来时的失望。但是一点也没有泄露出来,保持着平静。

“这么一说,才想起你有妹妹呢。”

“是个又自大又不可爱的妹妹。啊、那么明天再发信息给你,晚安。”

虽然藤原有点焦躁,还是干脆地挂掉了电话。是家人,而且说是突然,而自己则什么时候都能见到,要是再说任性的话就太不成熟了。但是一下子变得寂寞起来的心情,让藤原好难受。

虽然很喜欢肌肤相亲,但是特定对象是甲斐谷的,还是第一次。藤原仰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明明是已经住惯了的公寓,一个人却好寂寞。即使另一个人总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笑声也很吵,但没有他在就好寂寞。

一起住在这里吧。要是这么说的话……藤原一个人苦笑了。


第二天,藤原和昨天一样在餐厅的角落吃B定食。这次刚好是正午,所以人很多。在对面的,是办公室的同事。但是里面没有甲斐谷。本来说好了一起吃午餐的,但这种状况被上午甲斐谷打来的一个电话就改变了。

“妹妹说她到附近了,我不得不去见见她。”

在厕所的洗手处,甲斐谷看起来很抱歉地低着头。对方是家人,也只不过是一两次违背约定,自己也不是死缠烂打的小孩子。他有正当的理由。所以藤原只是说了句“不用在意”。

想着一个人出去吃太麻烦了,于是去了职员餐厅。在那里被营业促进部的职员集团发现了,被邀请说“课长,坐在这里吧”。周围没有空位了,也没有什么刻意拒绝的理由,只好加入了这个集团。

说真的,本想一个人悠闲地吃的……女性集团会有很多话说。虽然藤原也不讨厌听女性之间的对话,但是自己的女性集团坐在一起,就变成了不情不愿的赤裸裸的应酬……是这么觉得的,从经验来说。

“男人的谎言都非常肤浅呢。”

今年入社第三年的物领,一下子把大大的勺子插在蛋包饭上。虽然藤原没有从头听起,但好像说是被交往第二年的男友劈腿了。

“啊、课长当然不是这种人。”

突然注意到女性集团中还有一个男人,物领又补充了一句。藤原微笑了。

“请不用介意。我对女性这边的恋爱感言也挺有兴趣的呢。”

虽然这不是“多说点”的意思,但物领顺水推舟地开始说了起来。“我的男友真的很过份。打电话说想去他家,却被告知今天不行。那个时候刚好出差回来,说了只把特产拿给他就好,他却还是一句话‘不行’。问他原因,他就说‘今天弟弟要在家里住’。可是他只有一个在外国读书的弟弟,想着绝对有蹊跷地过去一看,果然是女人。那时真的很生气。可是鬼迷心窍地竟原谅了他。不过代价就是让他给我买了PRADA新出的包包和鞋子。”

你还真精明呢。长田接嘴。

“这样也是应该的吧。我可是承受了很大的心理痛苦呢。”

说得也是呢,长田低声说。

“要是他说父母或是姐妹来家里住的话,那很有可能就是出轨了。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诶——长田也这样觉得吗?物领紧接话题。好像在听,但其实一直没怎么留意的藤原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因为想着搬出家人就安全了吧。想想看,要是说是男性朋友的话不就很容易去查证他是不是在说谎吗?要是说是家人的话,就变得微妙了呢。也不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没有什么事也不会想和对方家人扯上关系。结果,就耍起小聪明来了呢。”

物领频频点头,对长田的话表示支持。藤原想起了昨天甲斐谷说的理由。

说了很想来自己的住所,但又突然取消了。只是取消还好,还把和这边联络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而且取消的原因是“妹妹来了”。这种状况,不就正像长田和物领所说的以家人为幌子一样吗?

藤原努力地抛开心中浮现出来的疑惑。这只是偶然。偶然……这样告诉自己。甲斐谷确实有妹妹。以前,曾经给自己看过手机里拍的正月照片。不过,画面很模糊,看不清楚脸。

妹妹的确存在。关键是那个妹妹真的在甲斐谷家,还是为了隐瞒第三者而打的幌子呢。

绝对不是出轨。藤原强调地对自己说。那么着迷于自己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单细胞,不可能瞒着自己做这种事情。

但是就算甲斐谷没有那个意思,如果对方硬追着他不放呢。例如昨天在餐厅里说要把人家东西抢走的那个前台的轻浮女人。

表面上装出一付安静听着部下说话的上司的样子,心里的不安却开始萌芽,开始闷闷不乐地思索着。忽视了这样的藤原,桌上的话题从物领的男友劈腿转到今年夏天的旅行上来了。

要是自己申请调整工作档期的话,也能简单地拿到一周以上的长假。社长认为为了高速有效地完成工作,适当的休息也是很有必要的。所以对休假相关的事情也比较宽容。于是有很多员工都去外国旅行。

藤原只有出差,没有去旅行过。因为不想一个人旅行。虽然以前的交往对象也会说“想去旅行”,但想到两三天、哪怕是一天,要粘在一起就觉得很讨厌,于是回避了。

只在做爱的时候注意还好,要是一整天都腻在一起的话,可能就会暴露下半身的秘密。绝对不去海边。想到自己的腿间会在泳裤上凸现出不正常的形状就觉得很可怕。……直到现在为止。

自从和甲斐谷交往以来,藤原就变得没有那么在意人家投向自己腿间的视线了。不仅如此,慢慢地,还敢在人家光明正大地说自己下半身的事了。已经不会恐惧,也不会失落了。

就算说出自已下半身的状况,周围也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是因为和高中时代不同,现在对别人身体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吧。怎么说呢,有过很多女人也是他们没有什么反应的原因之一吧。

虽然和别人不同,可是也没办法。藤原的想法终于变成这样了。

不再对下半身感到自卑,对旅行的抵抗感也就消失了。本来就很喜欢泡澡,所以想去一次温泉。虽然对大浴场还是心存抵抗,但是如果是在内置温泉的房子里,两个人悠闲地喝着酒……

突然注意到了。除去酒的话,不是和现在的状况没什么两样吗?甲斐谷经常在藤原入浴时闯入浴室。自己真是无法忍受。

说想和自己一起在狭窄的浴缸里泡澡,还说什么都不会做。结果不一次也没有遵守诺言。但是算了,那个是那个,这个是这个。

对了,旅行!藤原灵光一现。这个夏天和甲斐谷一起去旅行吧。去一个和平时不同的地方,两个人悠闲地度假吧。

只是往返家里和公司也没有什么新意。虽然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但旅行不同。能留下许多只有两个人的美好回忆,使关系更加不可动摇。这样一来,就算妹妹来了不能见面,自己也不会怀疑他出轨而闷闷不乐了吧。

今天回去的时候就去买书吧。藤原因自己的想法而兴奋起来。最好是买温泉旅行和海外旅行的杂志。因为不知道甲斐谷是想在国内还是出国旅行。虽然藤原希望在国内,但是去海外也不错。由自己提出“想去旅行”有点不好意思,那么就把它们显眼地放在起居室的桌子上吧。这样的话,怎么样也能看到吧。

“啊咧,这本书是什么?是讲日本的旅馆啊。我最喜欢了”

“这本杂志是说什么的?难道说正打算去海外旅行吗?诶、这次旅行是父母送的礼物?好厉害啊。但是我也想跟着一起去海外旅行呢。”

啊,既然你这么说的话,这个夏天就一起去什么地方旅行好了。

在心里不断妄想着这样那样的藤原被长田一叫,猛地回过神来。

“课长,你在想什么啊?”

“不、没有……”

“是这样吗?表情看起来非常高兴哦。”

光是想象着,表情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变化。虽然这只是想象,但要是真的能一起去旅行那该有多快乐啊。藤原像小孩子一样心头扑通扑通地跳,怎么也停不下来。


说是要去见妹妹而外出的甲斐谷,在午休过了三十分钟后才回来。

藤原知道他偷偷摸摸地回来了。就算是恋人,在工作上也必须公私分明。刚刚张开嘴打算叫他过来,长田的怒吼声就响了起来。

“甲斐谷,你应该知道午休什么时候结束吧”

甲斐谷低着头说“对不起”。即便如此还是被长田骂了十分钟,还被指派了大量的工作。

他被骂得很惨的样子很可怜,不过也没办法。是甲斐谷不对。不管好坏,甲斐谷是个抗压性很强的单细胞。所以十次之中九次骂一次夸就刚刚好。

就快要开始工作了,所以藤原查看了手机短信好几次。因为到这个时候,甲斐谷肯定会联络自己的。回去时一起吃饭,或是去家里好吗之类的。但是短信没有来。虽然明白他要完成那些堆积如山的工作非常辛苦,可是想到自己被忘掉了还是觉得有点寂寞。

过了下班时间一个小时后还是没有信息。留在办公室的职员只剩下寥寥数人。藤原连明天的工作都开始着手做了,还是觉得越来越讨厌。就算自己一直闷闷不乐,只要甲斐谷的短信没来,还是解决不了问题。藤原站了起来,假装周围走走看看,暗暗接近了甲斐谷。就算自己就站在背后看他和电脑奋战,他也没有注意到。

“好像还得一阵子呢。”

听到话话,甲斐谷慌张地扭过头来,然后看了看表。

“啊、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啊。”

甲斐谷焦急地挠着头。藤原快速地检查了甲斐谷的工作。大概还要一个半小时吧。但看起来不是什么急件。

“今天还想着要早点回去呢。”

甲斐谷喃喃地说。藤原的胸口一下子骚动起来。想早点回去……是说想来家里的意思吗?

“也不是那么急的工作,要是有事的话明天再做也可以。”

“真的吗!”

转过来的脸上分明写着高兴。甲斐谷收拾了一下桌面,拿起了公文包。

“那么,我先走了。”

藤原“诶”地想着。为什么要先回去?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一直没有听到回答,甲斐谷有点不解。一直看着藤原的眼睛,轻声地说“啊、”

“那个、有点话想跟说……可以出来走廊一下吗?”

被甲斐谷催促着,藤原走到了走廊里。人少起来的走廊里非常安静。

“难道刚才是在等我吗?对不起。”

是啊、这么说虽然很简单却不想开口。因为觉得好像只有自己一头热。

“不,我也有工作没做完。”

“啊、说的也是。”

虽然只是小事,但生气了。什么叫‘说的也是’、‘说的也是’。

“我家里、嗯……那个、妹妹还在那里哦。好像还要待一阵子。”

甲斐谷讨好似地抬起头看着藤原的表情。藤原的眉毛抖了抖。

“是吗。”

听说过比甲斐谷小一岁的妹妹就在这边的出版社工作。

“你妹妹发生了什么事吗?明明住在同一个城市,却去你那里住……”

“啊——、那是……那个、很多原因。”

为什么不说清楚而只是含糊地搪塞过去呢。中午听来的职员们的对话开始在藤原心里苏醒。

‘男人都很肤浅’

‘觉得如果说是兄弟姐妹的话就不会被发觉,于是就用来做劈腿的理由。’

“啊、但是我们也能一起回去啊。虽然只能到车站。”

只到车站……这样的说法像是在暗中说不能你自己在一起一样,藤原一下子就生气了。

“我待会儿还有事。不好意思,你就一个人回去吧。”

冷淡地放下话。甲斐谷好像一下子就察觉到藤原在不高兴。

“为什么生气了呢?”

“我没有生气。你快回去。”

藤原回到办公室,拿起了公文包。甲斐谷看着自己,好像想说些什么。虽然发现了,可是还是无视他回去了。

从公司回家的途中,甲斐谷发了好几条短信过来。可是藤原一条也没有回。

这就是劈腿吧。还是说这仅仅是被粗鲁地对待呢……郁闷地想着。从便利店买回来的晚餐基本上没怎么吃就扔掉了、快速洗完澡后早早地爬上了床。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难以入睡的原因,好像不仅仅是下个不停的雨和潮湿的空气。


第二天,藤原因睡眠不足而状态很不好地去上班。早上把甲斐谷的短信都看了。每一个都是问自己“为什么生气了呢?”。把它们一条一条地删掉,最后发了条信息过去“让我觉得困扰了,希望你别那么频繁地发信息过来”。

直到差不多开始工作的时候才到公司,不给甲斐谷任何接近自己的机会。就算他找了借口走近这边 ,也会立刻被自己冷淡地赶走。

甲斐谷的表情越来越不安,频繁地朝这边看来。藤原虽然很清楚,但也不打算软化。

上午十点半,虽然没有做什么大的工作可是还是觉得累。藤原站了起来。想喝杯咖啡稍做休息。如果单纯休息的话说不定甲斐谷会跟着过来,所以特地在手上拿了份文件向楼下的自动贩卖机走去。

没有坐在椅子上,站着喝热咖啡。呆呆地看着窗外永不止歇的雨。六月已经过了一半,闷热的天气还在持续,不过不知为什么,想喝点温暖的东西。

“啊、课长。”

物领从走廊对面走了过来。她好像也是来休息的样子。虽然想一个人独处,但也不可能躲开她。

“课长也来休息吗?”

“啊啊。”

物领要了同样的咖啡,坐到了身边。一直沉默着……这样很尴尬。藤原像说社交辞令般地开口了。

“工作突然变忙了吧,成为新的企划组成员后。”

物领扭过头来。

“对啊。很忙,不过也很快乐。只是稍微迟到一会儿的话,男友就会说‘你干嘛去了啊’。真是个自我中心的家伙呢。自己迟到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说。”

好像很不高兴地皱起眉。

“真的不应该和他同居。”

同居……这个词不禁让藤原动摇起来。虽然藤原也想象过和甲斐谷过这种生活,不过还没有实施过。因为不知道甲斐谷对自己的感觉。就算是觉得被爱着的时候也不太清楚,更不用说“被爱着”这个认知已经开始动摇的现在了。

“啊、说起来甲斐谷有女朋友的事课长知道了吗?”

对物领的问题,藤原静静地回答了“不……”

“像甲斐谷那种人也会有人愿意和他交往啊。”

为了不让对方察觉自己的动摇,开了句玩笑。

“啊,这样说的话甲斐谷不是很可怜吗。最近给人感觉越来越帅了呢。所以会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呢。”

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吞口水时发生了很大的声音。虽然从前开始就觉得甲斐谷这个人没常识,但没想到他居然会公开宣布自己和他的事。不、说是公开宣布有点夸张了吧。说不定只是告诉别人说有了喜欢的人。但是自己和他是办公室之恋,而且还是男人之间的……无论多高兴也应该控制住自己不要轻率发言吧。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对方的名字好像是叫做‘樱子’呢。”

藤原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不是自己吗?

“甲、甲斐谷的恋人的名字叫做樱子吗?”

“啊——果然课长也开始在意了呢。”

物领意味深长地笑了。

“是叫樱子,而且好像住在一起哦。”

藤原的思考功能停止了。新的恋人。明显是女性,同居……

“好像很恩爱的样子呢。昨天还说因为樱子在家里等着所以不能不早点回去。”

从昨天开始一直淅沥淅沥下着的雨,仿佛一瞬间变大了。



自己本来就是会为某件事不断烦恼很久的类型。但是,虽然会烦很久,下决定时倒是很快。

自从说了不要频繁地发信息来之后,直到那一天的傍晚甲斐谷也没有发信息过来。只是在工作间隙的时候发了一条来告诉自己“今晚我也有事。不能去你那了,对不起。”

中午听了物领的话后,藤原对甲斐谷说不能一起回去、不来自己家也没什么反应了。 “这样啊”只是这样想着而已。藤原迅速回了信息给他“今晚我也要接待客户”。

那天晚上,藤原在居酒屋解决晚餐后,喝了一点酒。虽然没喝到腿脚不受控制的地步,但不花点力气的话脚好像动弹不了了。

出了店后,坐上不是回公寓的班车,然后在离甲斐谷家最近的地方下了车。因为来过几次,所以还记得地址。不过,在这里没有好的回忆。现在说起来好笑,不过那时自己和甲斐谷都互相讨厌着对方。

自己曾经非常讨厌这个不遵守规矩又没有常识、邋塌且自我中心的男人。可是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却成了自己的恋人。人生真是让人不解啊。

雨还是没有停,鞋子都湿了,感觉很不舒服。低着头漫步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甲斐谷家门口。

就算藤原来访,要是甲斐谷没有做亏心事的话,应该会把家里的那个女人介绍给自己吧。要是甲斐谷心中有鬼的话,就肯定不会介绍那个女人。

虽然这样做有点坏心眼儿,但是一下子就能知道答案。催促着自己拖拖拉拉不愿动弹的腿脚,藤原走了过去。

在房间前面深深地呼吸。不会做过度的期待。但在按下门铃的瞬间,打从心底希望樱子是他妹妹。

门铃响后,里面传来回答“就来了”。还听到叭嗒叭嗒冲到玄关的脚步声。

“请问是哪位?”

没有回答,藤原再次按下了门铃。然后伴随着“什么啊”的嘟囔声,门开了。

穿着短裤和T恤的甲斐谷看到藤原后“啊”地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藤原,到底怎么了?”

甲斐谷的表情明显很困惑。

“不是说今天要接待客户吗?”

“已经接待完了。因为店离这边很近,所以回去时顺便来这里了。……不方便吗?”

甲斐谷一下子垂下眼睛。

“啊、那个……虽然不是不方便。”

甲斐谷迅速扭头看了看身后。

“让我休息一会儿好吗?有点喝多了。”

“诶?啊、家里现在非常脏,我们去外面吧。”

“脏也没关系,只想休息一会儿而已。”

“啊……那、那个、……现在妹妹在里面,所以……”

于是藤原装出一付刚刚想起“有妹妹在”这件事的样子来。

“啊,你说过呢。好不容易来到了,让我向她问候一声吧。”

藤原说着,准备进屋里。甲斐谷慌张地堵住门口。

“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呢?只是作为你的上司打声招呼而已。”

可能是因为着急吧,甲斐谷的眼神闪闪烁烁地镇定不下来。

“啊、那个……嗯,不见我那个妹妹也没什么关系。”

“我倒是想见一次呢。长得和你相像吗?”

“要说像不像的话……”

“还是说,有其它不让我和你妹妹见面的理由吗?”

已经确信了。

“那个、也不是不让你们见面……”

“那就介绍给我认识。”

“到时会介绍啦。但是今天不行。对不起。”

房间里面,有女人在。而且不给自己介绍,连门都不让自己进。……恐怕不是妹妹吧。

“樱子。”

甲斐谷抖了一下。

“你妹妹的名字是樱子吧?”

“从、从哪里听回来的名字?”

“那是你妹妹的名字吗?”

“嗯、那个”

追问的语气自然而然地严厉起来。

“回答我是不是。”

短短的沉默后,甲斐谷回答说“不是”。妹妹的名字不是樱子。

已经确定了。藤原一下子转过身,背对着甲斐谷走了。

“诶、啊、藤原、等等!”

把追过来的甲斐谷用打架一般的势头挥开,藤原瞪着却步不前的甲斐谷,坐进来开到旁边来的的士。

“等等、等等!“

无视那个正在追过来的男人。车开动了,开到完全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身影的距离时,藤原回头向后看去。还保留着情意的自己好悲惨,而且好难过。

被劈腿了。而且还是和女人。恐怕自己被那个男人抛弃了吧。被比自己小的、头脑不好的、连工作都做不好,只有自我意识强烈的没品味的男人抛弃了。

悲伤涌上喉咙,不由得逸出了一两声呜咽。手机开始响,于是把那像是要刺痛神经的电子音乐连同电源一起切断了。

明明说了可爱,明明说过喜欢自己。明明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做了羞耻的事情。

“客人,已经到了哦……”

即使到了公寓前面,藤原还是坐在后座上,久久没有动弹。




回到公寓后,发现在8个电话留言。但无论是哪个都在听到第一句话的同时删掉了,因为都是甲斐谷打过来的。

删掉最后一个留言的同时电话响了,手指开始颤抖。

“抱歉晚上打来,我是甲斐谷。已经打过去很多次了,请接一次电话。因为我想只要谈一谈就会明白了。”

只是听着他的声音,胸口就酸楚难当。藤原无意识地拔下了电话线。

只是听着声音就很难过。觉得自己好像哭了,一摸,眼泪真的不断地滑下来。藤原放下电话线,穿着西装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呆呆地想着被甲斐谷劈腿的事,以及以后的事。还是分手比较好吧,自己做出了客观的判断。但是假如,甲斐谷说要和樱子分手选择和自己在一起的话……要原谅他吗?觉得自己会选择原谅。但是要是这种事重复发生好几次呢?

一直想着这些事,回过神来时已经是早上了。昨天没有睡好,今天更是这个样子,眼睛肿了起来,脸也好像有点发涨。状态非常糟糕。

盯着镜子,藤原告诉自己。就算和甲斐谷分手,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有任何不便。恋爱对于生活完全没有影响。……除了性的部分。

所以从今以后就像以前一样一个人做。这样好几次地告诉自己。可是消沉的心情还是没有回复 。就算有那么一瞬觉得心情回复了,可是还是失望了……这些想法挥之不去地在脑海里盘旋。

藤原简单地洗了个澡,从衣柜里拿出了最喜欢的西装。慎重地挑选了相衬的衬衫和领带。头发也整理得一丝不乱。镜中映出的自己,除了眼睛有点红以外,很完美。

完成全身防备以后藤原就去上班了。到公司的时候是开始工作十分钟前。虽然没有迟到,可是也相当晚了。甲斐谷比他先到公司,看到藤原就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

“那个、课长”

藤原无视和自己说话的男人,自顾自地收拾公文包。

“那个,关于昨天的事……”

抬起头,用冷淡的眼神看着甲斐谷。

“不好意思,今后我不想再和你谈论任何私事。”

站在对面的甲斐谷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快哭的小孩子。明明是他让自己那么痛苦的,但心口开始疼痛起来。有那么一瞬,还觉得是不是自己说得太过份了,但藤原很快又改变了想法。自己昨晚也是整夜没睡地因此烦恼。是他先出轨的,怎么可能只靠一付快要哭的样子就要求自己原谅?

早上开始就一直告诉自己要和甲斐谷分手,但是看到本人在面前时自己却提出了“原谅”这个选项。关于这一点,藤原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手机和电话都打不通,要怎样才愿意让我解释呢?”

藤原抱着胳膊。

“你好像也知道自己做了不得不解释的事情啊。”

甲斐谷抿着嘴唇。

“我……那个、虽然说了谎,但是什么亏心事都没有做。”

甲斐谷的声音很大,周围的视线自然集中了过来。不能在这种地方发生感情争吵。

“够了,快回你的办公桌去。”

“我什么都还没说。”

“现在是在工作。我看不起那些连公事和私事都分不清楚的人。”

甲斐谷一下子噘起嘴,表情很生气地回到了桌前。

工作时间开始了。藤原一边平静地工作着,一边在心中反刍刚才甲斐谷的话。‘虽然说了谎,但是没有做任何亏心事’,藤原把它解释成虽然出轨了可是不是真心的。不是真心的,所以不觉得做了亏心事。甲斐谷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只是一时性的出轨,那要不要原谅他呢。要是他和对方彻底分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藤原让步了。但是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再二再三地发生,所以必须得在这阵子好好地骂上一顿,不教育一下绝对不行。

装出在工作的样子,但效率只有平时的十分之一。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那种男人呢,藤原想着。

因为甲斐谷不仅喜欢自己的长处,还说自己自卑的地方很可爱。

虽然藤原觉得自己很冷静,但是被那样连续地说好可爱好可爱,就算没那个意思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洗脑了。以前洗澡时,一看到自己的下面就觉得很忧郁,还曾想过为了整形而做皮肤移植手术。但现在再也不会因为下半身而觉得不快了。

要不是那个男人的话,在发现被劈腿的那一刻就不会再理了。就算遭遇了这么残酷的背叛还是打算原谅,是因为自己还喜欢着那个男人。

下定决心原谅的藤原很快就决定了要在午休时听他的解释。这么想着,发了信息给甲斐谷“中午我听你的解释。”

藤原本来以为这个让步案会让甲斐谷飞也似地扑过来,可是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回复的信息。明明从自己的桌子这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已经看了信息。

翘首以待的短信终于来了。可以里面的话语让藤原无法置信。

“午休时我有事,没有时间。所以请在下班后听我解释。”

藤原肯定今天甲斐谷不用出去跑业务。比自己还优先的事到底是什么。自己已经如此让步了,可是那个人还是不明白。被怒意驱使着,藤原发了这样的信息“下班后我有事。不是午休的话我就不听。”虽然并没有任何予定,但是带着一半意气用事,就是想这么说。

甲斐谷飞快地回复了。

“那么明天的午休或下班后请给我一点时间。”藤原无视了那条信息,然后一到十分钟,另一条也来了。

“中午真的不行。我也……大概知道藤原为什么在生气。可是我真的有不得不做的事情,请原谅。”

“拜托了,别闹别扭了。”

因为怒气,眼睛一下子变得赤红。什么叫闹别扭。做了让我闹别扭的事的,不就是出轨的你吗!藤原非常生气地发了条信息。

“在我和樱子之间选一个”

几分钟后短信来了。看完,藤原受到了打击。

“藤原当然是第一位。但是这也不是选哪个的问题。”

藤原更改了手机设定。虽然很想关机,但是工作上也要用到,为防万一还是不能关。后来甲斐谷也发了好几条短信来,可是看都没看就被直接删除了。



在下午五点准时完成工作后,藤原迅速离开了办公室。虽然注意到甲斐谷缠绕在身上的目光,还是华丽地无视了。

但是好心情也只是持续到出了公司门口而已。下班之后根本没有事要做,所以就这样乘上了电车。在电车里摇摇晃晃地,变得空虚起来。要是自己不意气用事,说下班之后也可以的话就可以听到甲斐谷的解释了吧。

然后就会原谅他了吧。那个断言说根本不是选哪个的问题的男人。这样看起来,他好像一点也不打算和第三者分手。

一直在发呆,不知不觉已经到家了。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餐,又垂头丧气地往便利店走去。不喜欢那些味道浓重的便利店食品。而且讨厌单身男人在便利店里挑便当的悲惨样子,所以一直没有买过。但今天觉得去居酒屋实在太麻烦了。

买了便当回来后,又从酒柜里拿出了红酒。虽然觉得一个人喝红酒不太搭调,但比起啤酒来还是更想喝这个。

伴随塑料盒的“沙沙”声吃完寂寞的晚餐后,藤原开机了。有好几条短信,都是甲斐谷发来的。

虽然很有冲动想看,但还是制止了自己。那个男人说了不会选自己。信息里要是只写着解释的借口还好,要是写着自己不想知道的真相的话……

藤原打开电视,抱着膝坐在沙发上。不是为了品尝而是为了醉酒地一杯接一杯喝着。虽然酒量不是很差,但是可能是睡眠不足吧,很快就想睡觉了。就这么穿着衬衫和西裤在沙发上躺了下来。衣服皱了也不要紧,不洗澡也不要紧。怎么样都不要紧了……

“叮咚”

做了讨厌的梦。明明快要到达终点了,但努力地跑过去终点却变远了。这个疲惫的梦让人想到了现实。

“叮咚”

藤原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按着头,看了看钟。已经过了晚上十点,这个时候不可能是推销员吧。就算在这之前,不经过门卫推销员也不可能上得来。是邻居吧。还是说难道……

藤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步跨出的右脚滑了一下,“咚”地摔倒了。虽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醉,可是还残留着几分酒意。

扶着周围的东西站了起来,蹒跚地向玄关走去。

“……来了。”

不高兴地回答着门外的人。

“藤原,是我。”

听到声音吓了一跳的同时,心里某个角落暗暗地想果然是……

“……你来干什么?”

声音在颤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为他的到来高兴还是不安。

“那、那个……虽然很不好意思,可是请帮帮我吧。”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雨也开始下了起来,要是这样的话,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越来越不明白了。

“我被从住所赶了出来。”

知道不是来找自己后,藤原用力地捶了一下门。

“那就去住旅馆!”

“如果能去的话就不会来麻烦你了。想着你会帮我……”

隔壁的门“咔嚓”一声开了。抱怨声响了起来“干嘛啊,晚上还这么吵”。是隔壁的主妇,五十多岁的样子,非常唠叨。

之前有一次,因为看到藤原晚上把塑料垃圾扔出来而大骂了他一次。因为不是生垃圾,不会被猫狗翻乱,所以这里的住户也半分默认地会在晚上丢掉把本应在早上七点到九点拿出来的塑料垃圾。

又不是只有藤原这样,可是却被一遍又一遍地念,直到现在每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会被提醒“要在正确的时候扔垃圾哦”。

甲斐谷坐在玄关外,就算自己没有错,但是看到自己的朋友晚上到访还大声喧哗影响到邻居……藤原觉得又会被念个不停了。

为了防止二次灾害,藤原打开了门。甲斐谷随意穿着T恤和牛仔裤。

“进来”

对上藤原的眼睛,甲斐谷高兴地笑了。

“不好意思,真的。”

弯下腰,甲斐谷把一个大纸箱抱了进来。纸箱的大小大概可以放下一个小孩。

“那是什么?”

“啊、请别在意。”

“为什么要把这么大的东西带到我家来?”

“啊、因为想着只要安静地待在早上就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真让人讨厌。让我看里面是什么!”

甲斐谷像是要抱住放在地上的纸箱一般低下身。面对这种孩子一样的抵抗,藤原生气地从旁边拉扯着,想把纸箱抢过来。

“啊、不行、不行。”

纸箱摇摇晃晃的。

“汪”

藤原蹙着眉。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汪、汪”

没有听错。那个是……自己最讨厌的恶魔的叫声。

藤原离开了纸箱,摇摇晃晃地把身子压上墙壁。然后凝视着发出“汪汪”声音的纸箱。

“甲斐谷,那、那个是什么?”

甲斐谷稍微想了一下,回答说“是猫”。

“骗、骗人。猫不可能汪汪叫。”

“但、外国有会汪汪叫的猫。”

抱着汪汪作响的纸箱,甲斐谷始终坚持说里面是猫。

“是哪个种类的?”

“诶?”

“汪汪叫的猫是什么种类的?例如波斯猫和和喜马拉雅猫之类的。”

甲斐谷一下子皱起眉,然后说是“麦金利”。

“笨蛋。那不是山的名字吗?”

“既然有波斯猫和喜马拉雅猫,那为什么不能有麦金利?”

他理直气壮地说着。我喜欢上的,居然是这么白痴的男人……藤原微微闭了一下眼睛,迅猛地扑向了麦金利猫。

“呜哇啊啊啊啊啊”

大叫着,藤原拖着不听使唤的双腿逃向了起居室。身后,麦金利“嗒嗒”地踩着轻快的节奏追了过来。

“别、别过来。别到我这里来。”

藤原跳上沙发,身体颤抖着。

“喂,樱子,要听话!”

樱子……樱子?这只狗……是樱子!甲斐谷终于追了过来,抱起了麦金利。麦金利汪地叫了一声。

在甲斐谷怀里叭嗒叭嗒蹬着双腿的是小型狐狸犬。以前,咬掉了藤原半边睾丸的……恶魔犬。


樱子被连着纸箱一起锁在更衣室里。一开始不停地汪汪叫着,一会儿之后就变得老实起来。

藤原趴在沙发上,完全脱力了。甲斐谷就在旁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头。

“对不起。明知藤原怕狗……尤其是狐狸狗,还是把它带来了。但是樱子虽然看起来那个样子但其实已经上年纪了,经常在睡觉。我本来觉得它会安安静静直到早上,那就没问题了。”

藤原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妹妹要去旅行,所以突然把它送了过来。说是想省下送去宠物保管处的钱。虽然我住的地方也不能养狗,但是她说不怎么叫,就硬是塞给我了。的确它和人在一起时是不叫,但是好像在只剩自己的时候就会一直汪汪叫。然后被房东发现了,非常生气呢。”

用常识来想的话,会生气也是很正常的吧。

“中午的时候也会因为担心小狗而回去。因为它刚来的第一天,就误吞了塑料瓶盖之类的东西被送到医院去了。啊,跟我房间太乱也有关系吧。”

甲斐谷对自己那么冷淡的原因终于一点一点明朗起来。

“要是说了正在保管狗的事就好了。可是觉得藤原应该不太想听到关于狗的事。而且还是狐狸狗。”

让藤原自卑的单边睾丸,是小时候被狐狸狗咬掉阴囊造成的。从那以来,藤原看到狗这种生物,无论大小都觉得超级讨厌。

散步的时候要是看到狗就立刻绕道。要是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快步从旁边走过去。而且绝对不会让狗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甲斐谷知道藤原近乎极端地讨厌狗。所以没有说正在帮妹妹养狗。

甲斐谷在用他自己的方式顾虑着自己。虽说有点被冷淡地对待,但因此误会他劈腿还不断烦恼的自己简直就像笨蛋一样。不,根本就是笨蛋。

“本来以为狗会安安静静的,谁知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够了。”

支起身子,藤原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过着的这两天到底算是什么。不,什么都不是。自己只是被别人的话耍得团团转而已。

“妹妹后天就旅游完回来了,所以不管怎么说今晚请让樱子待在这里。明天我就把它带去宠物保管所。”

“……嗯。”

虽然很怕狗,可是它被锁在更衣室了。只要看听不到叫声也看不到样子的话,就可以忍受。

“谢谢,真是不好意思。”

甲斐谷拉住藤原的手。一点一点地被拉过去,变成了藤原跨坐在甲斐谷膝上的姿势。

“藤原因为我没有来所以很寂寞吧。”

被认真的表情一问,害羞得不得了。但是距离这么近,想把脸藏起来也很难。

“没有寂寞。”

对方更强势了。

“其实是很寂寞吧。虽然真的非常生气呢。还突然冷淡地说不会再谈私事了。我还想着要怎么办好。”

“那、那是因为以为你出轨了……”

甲斐谷的表情很吃惊。

“我没有做什么出轨的事。为什么会这样想呢?虽然因为樱子的事三天晚上都没有见面……这么不信任我吗?有点打击呢。”

虽然知道全都是自己的错,但还是不得不找点理由出来解释。

“当然不是不信任你。但是那个时候证据一个一个地浮现出来,所以让人不得不那么想……”

“证据?”

“听到别人说你正在和樱子同居之类的……”

“樱子是狗啊。要是说一起住的话还好,但是‘同居’的话不就是变态了吗。我可从来没有对藤原说过我想和狗做那种事哦。”

“不是的。不知道是狗,那时我还以为樱子是女人的名字。不止是我,物领也误会了。因为是她告诉我你有了一个叫樱子的女朋友,还一起同居。”

甲斐谷喃喃地说“啊”,露出终于明白了的表情。

“这样啊。发那么大的脾气,是因为以为我出轨了啊。”

“听了那话后,去了你家,你不是不让我进去吗。虽然现在知道是因为有狗在,可是那个时候真的以为是别的女人……”

解释着解释着,甲斐谷的表情逐渐变得悲伤起来。

“我没能被藤原信任呢。”

胸口一紧。

“明明说了这么多次喜欢,还是被当成了随便就会出轨的人呢。”

“不是的,虽然相信你,可是大家……”

“比起我说的话来,更相信大家的话啊。”

没有回答。

“真的有点受打击呢。”

藤原也觉得受到了打击。的确自己对甲斐谷没有完全信任才是根本原因。

“我,有那么轻浮吗?”

“我不觉得你轻浮。”

“但是,结果还是变成这样。”

全都是自己的错,甲斐谷什么错也没有。藤原深深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

“真的觉得对不起吗?”

抬起头,看着甲斐谷的眼睛。

“真的是打从心底觉得抱歉。”

“真的?”

“真的。”

甲斐谷“嗯”地接上话,然后高兴地笑了。

“要是觉得对不起的话,就更具体地让我知道吧。”


卧室里灯光非常明亮。要是平时的话,只会开间接照明,但今天按照甲斐谷的愿望把天花板的大灯也开了。

在睡下两个男人也绰绰有余的双人床上,藤原解开衬衫,只穿着内裤和袜子,样子很不搭调地靠着床头坐着。

为什么自己要做这种变态的事情……虽然这么想,可是这是甲斐谷的要求,所以也没办法。

“把腿屈起来。”

依言把腿屈了起来。甲斐谷坐在藤原的正面。和半裸的藤原不同,还和来时一样穿着T恤和牛仔裤。看样子也不打算脱下来。

“就这么屈着,把腿张大。”

简直像以前看的A片一样。不想按照他说地张开腿,所以踌躇着。虽说穿着内裤,但对在人前张开腿这种事还是心存抵抗。要是在做爱中自然而然地来还好,但现在只是单方面地被命令。

“怎么了?照做啊。”

“为什么一定得做这种事情啊?”

甲斐谷轻轻耸了耸肩。

“这是对藤原不信任我的惩罚哦。说为了道歉什么都愿意做难道是骗人的吗?”

被刚才的口头承诺倒打一耙。

“嗯……不是骗人的。”

“那么就照做吧。”

暗骂着“畜生”,藤原一点点打开了闭着的膝盖。

“啊、有一点勃起了呢。”

被眼尖地看出腿间的膨胀,藤原慌张地又闭上了双腿。

“不能闭起来。”

“你总是说让人害羞的话。”

“但是勃起了一半的确是事实啊。但是,单单是这样的状况就有感觉了呢。嗯,把腿张大,让我看看只是被看就有感觉的证据。”

紧咬牙齿,藤原颤抖着打开了腿。

甲斐谷在藤原前面俯身用两肘支撑着,一直盯着腿间看。

虽然穿着内裤,但那里正在被看……这么一想就羞耻起来。

“我只是看着,那里就一点一点地膨胀起来了。这就是‘视奸’吗?”

“想做的话就不要说废话直接做就好。像平时一样脱掉衣服吧。”

受不了一个又一个的为难,藤原不禁怒吼出声。

“虽然非常想做,但觉得今天好像非——常想看藤原有感觉或害羞时候的样子呢。因为平时都不让我这样做。”

甲斐谷用食指触碰拳击短裤里涨起来的地方。

“嗯”

被指尖刺激了一下,背上就好像有电流窜过一样很有感觉。身体颤抖得很厉害。

“比平时敏感十倍。”

甲斐谷很高兴地笑了,抽走了食指。藤原已经快哭了。被用言语这样那样地调戏真的很羞耻。不过不讨厌被触碰。说真的,想他再多一点抚摸自己。有力地、强硬地。

“那么、把手伸进内裤里,一个人做吧。”

藤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诶?”

“一个人H。就像平时那时做,让我看。”

“为什么明明你在这里我还得自已解决呢?你来……做不就好了。”

“一直忘不了之前藤原在更衣室一个人H时的样子呢。我想再近距离地好好看一次。”

“你别太过份了”

甲斐谷微微皱起眉。

“藤原,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吗?说什么都愿意做,是骗人的吗?”

藤原沉默了。

“为了让我高兴就做吧,一个人H。”

这个好色的变态!这么想着,藤原一下子把手探进了自己的内裤里。

一想到正在被看着,手上的动作就变得消极起来。但是摸着摸着就有感觉了。先端渗出了液体,指尖也令那里开始发出咕恰咕恰的淫靡声音。光是听着这种声音,就让人受不了。

“内裤,湿得很厉害呢。里面一定是洪水瀑发了吧。藤原,一次的量也挺多的呢。”

耳朵一下子变热了。

“那么,把手移开。”

“诶……”

已经完全勃起的那个,只要再一下下就好……已经到了这个状况了。

“把手从内裤里拿出来。”

“啊、但是……”

“已经快要射了?但是不能射哦。因为今天和我约好了要听我的话呢。”

藤原快要哭出来地把手抽出来。手被渗出来的液体弄得粘乎乎,想把纸巾拿来擦干净手,但却被甲斐谷牢牢地抓住了。

手被拉到脸边,被舔了。

“甲斐谷”

无视藤原的动摇,甲斐谷一根一根仔细地舔着弄脏了的手指。舌头在指缝间游动的触感让后背开始颤抖。

全部舔干净后,手得到了解放。藤原不知为何紧紧握住了那只手。

“把腿再张开一点。”

被像是有粘性的声音一说,藤原把腿张开了。没有一开始时的抵抗了。令人焦躁的挑逗使得体内的火焰渐渐升高。

甲斐谷把脸埋入藤原的腿间,像狗一样嗅着。想到自己腿间的气味会被闻到,就羞耻得快哭了。而且今天也没有在事前洗澡,因为樱子在浴室的更衣室里。

“藤原的味道真浓呢。那个感觉好像也很浓。这三天里没有一个人做过吗?”

藤原用快要消失的声音回答说“没有”。“唔…那一个人做时,是不是一边想象着被我舔或进入,一边玩弄性器的?”

就算真的是那样,也不愿回答是。

“那会自己弄后面吗?”

“……没有弄后面。”

“诶、好像很喜欢后面,但自慰的时候都不弄吗?”

“光是前面不就够了吗”

“不会因为想要我的那个而一点点地开发自己的后面吗?”

有时自己也会想玩弄身体的深处。但是又很害怕碰到那里。

没有等待藤原的回答,甲斐谷把脸贴近了湿乎乎的腿间。然后隔着颜色被染湿的内裤亲上了藤原膨胀起来的性器。

“啊”

隔着布被吸吮。沿着膨胀起来的形状,动了。舔舐时发出的淫猥声音响了起来。腹部被甲斐谷的短发抵着。

很舒服。想让他直接触碰,尽情地吮吸。可是说不出口隔在中间的布块让自己很焦躁。

“腰动得很厉害呢。”

性器已经到了极限。藤原自己伸手想把内裤脱下来。但脱到一半的时候手被甲斐谷弹了一下。

“啊、疼吗?对不起。”

拿起被弹了的右手,甲斐谷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今天请让我随意摆布。好吗?不能一个人做。”

“但、但是……已经要……”

“那就射在内裤里吧。”

被又舔又咬,隔着布被不停玩弄,藤原按照甲斐谷所说的在内裤里射精了。

“啊,出来了呢。”

简直就像是尿裤子一般的湿热液体,顺着性器往下流。因为出不去,所以积在了内裤里。

“让我脱掉……”

丢掉了自尊,藤原轻声说。

“让我把内裤脱下来。好难受。”

“不喜欢这样湿嗒嗒的吗?”

“像尿裤子一样,好恶心。”

“唔——怎么办好呢。”

和藤原拼命忍耐的样子不同,甲斐谷的表情很冷静。

“那么,就拜托我说‘请帮我把内裤脱下来’吧。”

藤原生气地闭上嘴。

“别一付生气的样子嘛。今天要听我的话。这只是语言游戏,对吧。”

藤原咬紧了薄唇。这只是床上的戏言。比起斗气来,不如让自己舒服。

“把内裤脱下来……”

“加上‘请帮我’。”

藤原狠狠瞪着甲斐谷。

“请帮我把内裤……脱下来”

和瞪人的气势相反,声音很小。

“脱下来之后,想让我怎么做?”

甲斐谷看着上方的藤原,这样问。

“想让我抚摸和舔吸性器和小球吗?”

半张着嘴,藤原颤抖着。已经分不清是羞耻还是怒意了。

“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说嘛。说‘请你抚摸和舔吸我的性器和小球’。”

已经带着半分自暴自弃了。

“请你……抚摸和舔吸我的性器……和小球。”

甲斐谷在耳边轻声说“好可爱”。

“作为好好地说了出来的奖励,就帮你把内裤脱掉吧。”

甲斐谷双手抓着内裤一点一点慢慢地往下拉。到腰间的时候,停留了一下然后一口气拉下,然后把它从脚间扯了出来。这样一来,藤原的腿间就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了。

“好厉害。比想象的还要湿啊。下面的毛也湿得好厉害。”

“那是因为被你用奇怪的方式挑逗了。”

哈哈、甲斐谷笑了。

“藤原,我总是说很可爱的地方,还记得吗?”

一下子沉默了。

“告诉我吧,是哪里?”

“……是小球吧。”

“对。让我再清楚一点地看最喜欢的小球吧。”

说什么让他看,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已经看得够清楚了吗!这么想着,可是甲斐谷的眼神好像在暗暗撒娇说‘让我看、让我看’,没办法,藤原只好用右手抬起了性器。

“这样就看得见了吧。”

“再让我看小球的背面。”

被一次又一次地命令着,藤原不情不愿地用左手抓住了自己的阴囊,给他看了背面。

“看清楚了吧。”

“啊、就保持着这样吧。”

甲斐谷把脸贴了过来,轻轻噬咬藤原的阴囊,而不是性器。

“嗯、嗯啊”

嘴唇轻轻地吸吮着。很舒服,可是很恐怖。像是要被吃掉。

“甲斐谷、甲斐谷、好害怕,好害怕”

想把他的头推开,越被吸吮得更加厉害。小小的睾丸被甲斐谷整个含进嘴里吸。

在嘴里被随意玩弄着。淫猥的声音响了起来。每次那里被强力咬到形状都改变了时候,背上就开始颤抖。被恐怖和快感交替刺激着,不禁流下了眼泪。

那里又硬了起来,好想出来。但甲斐谷一味地沉迷于阴囊,根本不去抚慰自己的性器。

焦躁的藤原想自己抚摸性器,手却被眼尖的男人移开了。

“不能自己做哦。”

不让自己做,但他又不来抚摸自己。无视陷入半哭泣状态的藤原,甲斐谷只抚慰着小球。藤原一边左右扭动着腰,一边看着自己站了起来的可怜的性器。

藤原为了不让甲斐谷知道,悄悄地用双手抚摸自己的乳尖。因快感而突起的那里,被稍微玩弄一下就有几乎麻痹的感觉。

“啊、自己在做呢。”

又被发现了。甲斐谷把嘴巴从刚才一直爱抚着的阴囊离开,一点点往上移去。

“喜欢玩弄乳头?”

轻轻地在耳边说。

“肯定是喜欢吧,刚刚还在自己弄。”

完全突起的右边的乳尖突然被捏住,快感和痛楚使藤原“啊”地逸出了甜蜜的声音。

舌尖插进了耳洞里,来回地舔着。同时乳尖也被大拇指揉压着,藤原无法忍耐地发出了声音。

“啊、啊”

闭不上嘴。因为根本无法停止叫声。甲斐谷一边说着“好可爱”一边亲了自己。热热的舌头钻了进来。很高兴,所以积极地用舌头回应。最喜欢接吻了。激烈接吻的同时,两边的乳尖也被逗弄,身体扑簌簌地颤抖着。

被好好地玩弄了一番的乳头又开始被嘴唇蹂躏。被揉捏得变红了的乳头被吸住,痛楚转化为痒痒的感觉,藤原淫荡地摆动着腰。

“喂”

甲斐谷的低低的声音让自己打了个寒战。

“让我进去好吗?”

手指开始抚弄后面。

“就算还没有习惯,也非常柔软呢。被藤原的弄湿了,看起来好像不用润滑剂也行。”

藤原也很想要坚硬的那个。渴望男人的性器很奇怪。但真的很想要很想要,快要受不了了。

藤原撒娇一样地把勃起的性器抵在甲斐谷腹部。

“再等一下。现在在戴套子。再一下就好……”

身体深处被分开,进来了。发出了小小的悲鸣,缠住了甲斐谷。进到体内深处的那个,享受了一下待在里面的感觉后,开始慢慢地前后摇动。



藤原稍微动了动身子。分不清是现实在是做梦,大脑一片空白。

腿间发出了淫靡的舔吸声。性器湿了。是甲斐谷在作弄还在睡的自己吧。

“别这样……甲斐谷”

扭动着身体的藤原注意到腰和背后的违和感。背后非常暖和。而且身体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深处有东西在。试着动了动腰,就传来甜美的摩擦感。

昨天,说了好几次拔出来,但甲斐谷就是不肯把射在藤原体内的那个拔出来。说是又暖又舒服……想永远待在藤原体内。

就这么一个人说拔出来,一个人说不拔地吵着吵着,藤原因睡眠不足而睡着了。难道……想着,悄悄地把手伸到身后,甲斐谷的那个果然还在自己体内。保持插入的姿势,舔着前面……这不是不可能吗。

那、这个……正在舔弄前面的是……

藤原猛地掀开了床单。埋首于藤原腿间的,是有着膨松的白毛和黑漆漆的圆眼睛的……

“哇啊啊啊啊啊啊”

藤原大叫至声音的极限。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藤原光着身子冲进了衣柜里,蜷成一团哭泣着。身体不停发抖。狐狸狗……狐狸狗舔了自己那里。一想到又要被咬掉,心脏就快要停了。

不管怎么道歉,甲斐谷也无法明白自己的这份恐惧吧。

衣柜的门开了一半。藤原拼命地把它按住。

“樱子已经不在了。把它好好地锁在更衣室了。”

门猛地被打开了。藤原在衣柜的角落里缩成一团。

“真的很对不起。”

甲斐谷进去衣柜里面。然后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蜷缩着颤抖的藤原。

“是我不对。真的很对不起。”

不停地温柔地抚摸自己的头。

“樱子也被我狠狠骂了一顿。我告诉它只有我才能对藤原做这种事。”

应该有很认真地骂那只狗吧。明明和狗言语不通……

“但是,无论是只有单边睾丸还是没有睾丸,即使没了性器也好没了什么都好,我还是会一直喜欢藤原。”

举的例真过份,这么想着,藤原抬起了被眼泪沾湿的脸。

“就算什么都没有了,藤原还是藤原啊,所以最喜欢了。”

甲斐谷微笑了。

“看,你已经被我牢牢地抓住了,所以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藤原一点点伸出手,抱住甲斐谷的脖子。

“好了,不怕了,不怕了。”

被抱着,背后被抚摸,真的慢慢变得不怕了。紧紧地抱住他,腰部被拉了过去。灼热的物体顶上了腰间,再次潜进了体内。

“哭泣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啊。”

一边轻轻地动着腰,一边亲自己的脸颊。这个家伙,最差劲了。这么想着,藤原在狭窄的衣柜里感觉着体内的那个的存在,有点粗鲁地吻上了恋人。



那一天,樱子被送到了宠物保管所。藤原也跟着去了。不过在甲斐谷把樱子放到店里保管好之前,都和他们保持着五米的距离。

藤原一回到公寓,甲斐谷就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缠了上来。藤原很快地把地把回来时顺便到书店里买的两本书放到了起居室的桌子上。

“啊咧、这个不是温泉的书吗?这本是说海外旅行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父母的……说了一半,藤原闭上嘴。

“夏天的休假时……”

“嗯?”

“你有没有、什么要做的事?”

甲斐谷有点不解。想了一下后,高兴地露出了满脸笑容。

“虽然没有什么要做的,但是要是能和藤原一起去旅行的话就好了。”

突然害羞起来,藤原说“我去拿水”就逃向了厨房。虽然逃开了,可是甲斐谷还是追了上来。

被从后面牢牢地抱住了。

“那么,要去哪里呢?你想去哪里?”

身体掠过一阵甜美的麻痹,很高兴。

“你喜欢的地方就好。”

红着耳朵,藤原终于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END